就在这时,凌天多年在战场上养成的危险预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身后有人在悄然接近的动静。
其实不说做过佣兵,就是当过兵的人都知道,一个有很丰富战斗经验的人,是绝对不可以从身后接近于他的,因为那一定会被他判定成为战斗威胁!
所以此时凌天一瞬间就反手一个侧身转身,同时伸手已经挽住了从背后接近他的那人肘关节,另外一只手在同一时刻已经绕过那人的后颈,将那人的头整个都夹在了自己的腋下,那人手臂顿时就被凌天的动作给折的不自然扭曲了起来,显然关节已经断开了。
凌天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握住了一根极细的钢琴线,而且还缠绕了一圈在那人的脖子上,脖子间的血痕一瞬间就印了出来。
不过,还挺漂亮的,浓稠的血珠,欲滴未滴地挂在那缠绕在白皙脖子上那根钢琴线上,好似一幅凄美的极限艺术品一样。
凌天的动作当真是迅猛无比,在场的所有军人都只觉眼前一花,甚至从凌天转身到制服住想要从身后给凌天铐上手铐的那名军人,前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而已。
而此时那名军人手中还拿着才打开了一半的手铐,但是那豆大的的汗珠不停地从那名军人的额头流淌而下,显然是疼极。
不住泛白的眼睛告诉着在场的所有人此刻他已经是在奈何桥旁边溜达了,而那不停微张的嘴更是显示他难受的是想叫又叫不出。
这种疼痛和窒息交织下的难受,和那种想死又死不了,但偏偏还能感受到死亡在不断地向自己步步紧逼的恐惧之感。
更可怕的是,那青年毫无表情的漠然面孔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更不要说被一百多把上膛的枪支同时指着的恐惧,仿佛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正常和简单!
这绝对是常年待在弥漫着鲜血和炮火的生死战场上才会有的冷静和淡然。
这一切的发生只叫周围一众军人看的是心里冷汗直冒,头皮更是发麻。
只觉眼前这个岁数决然不会超过二十之数的俊秀青年,绝对已经超越了世界头号恐怖份子的范畴,甚至用冷血杀人狂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
“我可以在一秒钟之内绞断他的脖子,请接受我给你们的忠告,爱惜自己的生命,保持冷静,再次声明一遍,我的伙伴都是经过联合国合法登记的,都是正规武器。”
而周围那一众士兵,此刻再度集体傻眼了,这世界疯了吗?还是他们生活的世界不一样了?
联合国登记过的合法武器?别骗人了好吗?号称丧心病狂的HG85式单兵破片手雷,那不是联合国明令禁止的玩意吗?
明显经过暴力改装过的战术步枪,从那枪零件的外形上看,虽然依稀还能看到HK枪族的影子,但是显然也只是依稀而已了。如此大幅度改装后的枪械不是只能在训练场上才能使用吗?这不也是联合国明令申明的吗?
难不成他们认识了一个假的联合国?
就在这时,就在一众军人有些踌躇着是不是要不顾自己战友的生命也要开枪射杀这个世界头号恐怖份子时,一个铿锵有力,中气十足的老人喝声从机场大厅方向传来:
“士兵!将你们手中的武器放下!立正!站好!”
随着这个老人声音传来,周围那些拔剑弩张的士兵竟齐齐精神一正,众士兵的脸上一瞬间就浮现出来浓郁无比的尊敬之意。
而刚刚周围还紧张到几欲凝固的空气霎时间就被这声音给冲散了去。
而同一时间,凌天脸上的表情也是一瞬间变得相当,相当精彩了起来。那似无奈,似松了口气,又似追忆和尊敬的表情当真繁杂无比。
“周教官!”
凌天看着这个一身正气却已满头华发的老人,喃喃叫了声他儿时无数次咒骂过的名字,眼睛竟不觉间有些湿润了起来。
“小天啊,回来就给周爷爷送这么一份大礼吗?”
周围一众士兵集体傻眼!目瞪口呆地看着周老和他们围着的这个年轻恶魔,只觉得世界是真的疯了,明明是穷凶极恶的恐怖份子,却叫周老周教官!而周老竟然自称是他的爷爷!
听到这话的凌天连忙将自己腋下夹着的那名军人给放了下来。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那名军人就已经双眼再没了黑色,口中不停地吐着白沫。
看那明显已经只有进气,没有出气样子,若是再僵持一会,甚至都不用凌天继续用力,那名军人就会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哦,对了,他是被勒死的,那可真是悲催,连拜拜都讲不出来了。
周围立即就有两名军人从队伍里冲了出来,将那名晕死过去的军人给抬走抢救去了。再过一会谁都难保不会出现别的什么问题。
这时,松开了那名军人之后的凌天却脸色倏然一正,浑身笔挺如松,向着自己面前正在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周老,敬礼!
一个非常标准的国际军礼!
谁说佣兵无规矩?在佣兵界,遇见臭味相投的佣兵,大家都会用国际军礼来表示自己的敬意!
我的天,凌天在华夏到底是什么身份?国家安全局副局长周叶青,这个铁血将军,平时即使不说话那都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此刻面对这个世界头号恐怖份子竟然是笑眯眯的表情。
啊哈,看来凌天在京城军人眼里,世界头号恐怖份子的称号是没跑了。
周老扫了一眼摆在凌天脚下,属于凌天的那些伙伴,最后眼神却在那个印有联合国国徽印章的黑色小本本上停留了下来。
周老的眼睛虽然不大,但却是目光如电,仿佛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掌控的东西。
可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在看到那个黑色小本本时,竟不着痕迹地猛然一缩!显然是骇极!
下一瞬,周老那笑眯眯的表情,在看向凌天时就更加和蔼了起来,仿佛老人看到了自己无比溺爱的亲孙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