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叶初站起身来,把小勺子放下,理都不理的走了。
她是成为了众人口中的笑料,但她还没成为佐料。一个什么东西都可以混合的调料包。
舞池中间,齐慕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跟随着他脚步的唐琳说,“你是不是忘记我说了什么。”
唐琳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她朱唇亲启,“我记得,你说的,我都记得。”
“是吗?”齐慕加快脚下的步伐。完全没有想要继续照顾她的意思。
今晚的开场舞,其实不是齐慕和她跳,而是C城市长和他的女伴跳,一大伙人在哪里寒暄,等着开场舞。
唐琳是混迹商场的交际花,开始明晃晃的以公司名义去争取这次的开场舞,等齐慕过来的时候,已经骑虎难下。
他如果不和唐琳跳,一方面是没给市长面子,另一方面,是自己公司名誉会受损。
再则,有些人不给教训不会痛。
“齐慕。”唐琳脚下差点跌倒,她快要跟不上齐慕的舞步。
为什么他不再是平时的彬彬有礼?
齐慕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嘲讽,视线在人群里找寻。
两个人?在亲吻?
从他的角度看叶初那边的角落,一个西装男搂住叶初的肩,低头看着怀里的她,而叶初抬头,两人的唇碰在一起。
眼里的寒光一闪而过,叶初,你好大的胆子。
唐琳的左腿快要直接跪下,高跟鞋没稳,本来应该是另一个动作,但抱住自己腰的人流畅的用另一个舞步结尾。
她心里苦闷不堪,但为了今天煞费苦心的得来的,也为了以后所能得到的,她只能忍。
开场舞结束,周边的人掌声响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进入舞池中央。
唐琳挽着齐慕的手站在边上,脸上挂着恰到角度的微笑。
真是一张挑不出毛病的脸。
叶初也来到人群轰动的这边,看着齐慕,他真是好看,深邃的眼神,穿着得体的西服,欣长优雅。
这样的男人,在那里都能发光发热。
嗯,怎么,感觉他眼里一丝的不耐烦?
叶初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灯光下俊美的脸,便被白汐淅这只手拖走。
那边,齐慕结束开场舞后,急不可耐的要去看叶初,却被唐琳紧紧拉住,一直胳膊被她抱在怀里。
多年的修养让他不能在此时丢开粘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白汐淅拉走叶初。
白汐淅那人,说不定又偷偷摸摸给叶初介绍青年才俊。
是当他死了?
这么着急给叶初找下家,可真是好闺蜜。
给某人的警告还真少。
眼里的寒意像冬日的冰刀子一样,在唐琳对着其他人打招呼时,他不着痕迹的把手抽出来和她保持距离。
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斩草就得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
给脸不要脸。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叶初跟着白汐淅来到屋外的玻璃花房。
鼻尖传来的馨香,使人都轻快不少。
“还不是你哥,不说了,说着就来气。”白汐淅是叶南东的女朋友,呃,也算是未婚妻吧。
他们在一起三年,感情算稳定,除了叶南东平时爱拈花惹草,约会小嫩模,白汐淅爱闹腾外,他俩也好。
“嗯?”
叶初开始细看这玻璃花房里花的品种。
“男人就是有钱就变坏,叶南东竟然敢和那个什么柒柒主播出去吃饭,我艹他妈,那女的粉底得五厘米。”
伸手碰叶子的手在听到白汐淅这句话后,猛得缩回,站直身子,直视她:“你要艹我妈?”
白汐淅忙摆手,“不不不。”也不顾自己是否穿着裙子,一屁股坐在瓷砖上。
“叶初,你和叶南东合伙欺负我。”
叶初心中好笑,得了,她这闺密嫂子又是吃飞醋,“你都说了,那主播粉的有五厘米,那你还怕什么?”
“我能不怕吗?他一天出去乱搞,我惹上病了怎么办?姑奶奶我嫌恶心。”
“是是是,恶心。”
这两人在花房这边说着话,突然耳边传来女人的娇喘声。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气息声。
这是在?
……
白汐淅示意叶初安静,然后耳畔的声音越来越清楚。
要不要这么如饥似渴。
野战也得找个人少的地方来。
白汐淅捂嘴笑起来,这是现场真人版本的爱情动作片,宴会上的淑女和绅士脱掉衣服都成了狼。
叶初一个眼神甩给看热闹的人,你还不是一样。
见白汐淅这副好奇模样势有一番大作为,生怕她笑出声来,惹得大家都尴尬,脸上挂不住,手指着门口,然后手指往下,脱掉高更鞋,表示小心翼翼出去。
白汐淅耸耸肩,无奈,只好跟着叶初一样脱下鞋子,赤脚走出玻璃花房。
“哐当。”花房台阶上的一盆花被白汐淅的裙脚一扫。
场面出奇安静。
接着响起女人的娇怒,“都是你,说了不要不要,你还要。”
“现在好了吧,被人发现了,都怪你。”
接着是男人开始安慰,“那有什么人,说不定是路过的夜猫。”
“你就是胆子太小。”
“……”
女人继续说:“要是被人发现了可怎么办?”
白汐淅把裙子上沾上的土排掉,对着声音发源地说,“是人,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啊哈哈哈。”
“你们慢慢来,不着急,不着急。”
语毕,她拉着叶初,往大厅里跑。
两人好久没有这样肆意快活,放下所有伪装,简简单单的表现出自己的本性,像鱼儿一样在海里游玩。
自从叶初在白汐淅家里借住后,每天做好晚饭等她下班。
开始几天饭桌上两个人,她和白汐淅,过了几天变成三个人,加了叶南东,再过几天,加了齐慕。
所以,她现在每天要准备三个人的饮食,哦,不对,四个人的餐。
洗碗期间,还要忍受一些奇怪的目光,例如,齐慕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
他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一直注视着你做事。
真的是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觉,感觉自己没穿衣服一样被人打量。
在手里的盘子差点再次摔到地上,叶初忍不下去,转头说:“你要是闲着没事,可以去客厅看电视。”
齐慕的目光紧紧定在她脸上,摇头。
“外面的两个人正卿卿我我,我出去岂不是破坏人家感情。”
叶初心里发出一声轻呵,你会怕破坏人家小两口的甜蜜,真是笑话。
“那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是你自己不专心做事。”
“感觉,感觉。”
叶初洗碗都洗出一身气来。
去放碗的时候,恶恨狠的的盯他一眼。
“洗手,帮我放碗。”
“好。”
齐慕好久都没见到这么多感情的叶初,无可奈何,生气无措。
心里某处空虚被填得满满当当。
她搬出去住已三个月,每天下班回到家,面对的是冷清的房子。
没有人叽叽喳喳的跑上来问他今天发生的琐事,也没有人在饭桌上备好饭菜,没有人替他在浴室里放好洗澡衣服用具。
这些导致他工作起来,效率低下,习惯了某东西,就像烙印上痕迹。
所以,他和叶南东以某项合同换来他能进出白汐淅家的权利。
提着嘞重的购物袋,往公交站走,看着周围的阿姨婆婆们提着大包小包,叶初感觉自己已经加入她们的阵营,成了一名主妇。
真是劳累,都不知道今晚做什么?是不是她不住在白汐淅这里,就不会那负责三个人的伙食,恩,可是,不住白汐淅哪里,住酒店她不会放人。
回去的话,暂时不想。
那租房子?说不定她就放人了。
打定好这个注意后,叶初趁着等公交车的时间段,拿出手机来浏览租房信息。
“叶初。”站台前停着一豪华跑车,里面带着墨镜的男子对叶初喊道。
“嗯,你是?”打量驾驶上的人,头发怎么有点眼熟,额前有一小撮。
取掉墨镜,露出棱角分明的脸。
“是我。”
她想起来这人在宴会上见过,就是说那“小妞”那句那个人。
心里无好感,但怕会是齐慕的合作伙伴,礼貌问:“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送你回家。”这个男人发音带着长音,就是最后一个字会拉长一点点。
“谢谢,不用麻烦你。公家马上就快了。”
那人解掉安全带,长腿一出,下车,“客气什么,大家都是朋友,送一下也没关系。”
朋友?见过一面就是朋友?
叶初还没来得及思索,他已经提起叶初面前的购物袋,并伸出手去,让她把手上提着的也给他。
“不,不用了。公交快到了。”叶初始终没放手。
“唉,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公交来了,要是你不上车,我这车可就在这里堵着。”
叶初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他只好说:“齐慕是我大学学长。”
“你要是不信,你现在就打电话问问,问他认不认识柯课。”
叶初见他说成这样,只好把东西给他,上车了。
在和他说了地址后,柯课的话就没有停止过,他开始询问叶初的名字,然后再解释自己名的寓意,逗得叶初脸上笑成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