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西吧。”
叶子均和高碐同时打了个哈欠，抱怨道。
至于原因就不需要再提了，昨天晚上，可能出于某种自暴自弃的及时行乐的想法，二人玩了整整一个通宵的游戏，但是呢，第二天可不是假期，是要上课滴，亢奋了一个晚上，刚一放松下来，就感受到了浓浓的困意，可惜时间不够，掐着点进校两个人也只能谁一个多小时，因此也就发生了这样一幕：两个黑眼圈严重的家伙在讲台上喋喋不休的教授的注视下，频繁重复着低头睡着，一个激灵醒来的作为。
人生总是奇妙的，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两个人又睡不着了，只能互相感慨着昨晚傻了吧唧，一边讨论着如何在下一堂课的任课老师的眼皮子底下补充补充睡眠。
“啊，早知道我就不听你的了，及时行乐是为好，可是接下来发生的就不好了啊。”叶子均叫道，捏了捏自己的脸。
高碐也不舒服，打着哈欠回道：“倒真是，就上一堂课，我贡献了至少几十毫升的眼泪。”
高碐的话引来了别人的回应。
“没看出来，高少你竟然会被一个几近退休的男性老教授的授课给感动的流眼泪，莫不是，取向不对？”孙白智打了趣。
高碐不比叶子均，他的社交圈颇为广泛，因此熟人也多，他打着哈欠摇摇头：“你少来，你看我这黑眼圈，我这是困的，要不是我体型不够壮硕，我这扮相去cos熊猫，估计能拿个满分，都不怕骄傲的。”
“哈哈哈，昨晚干了什么？”孙白智问道。
“鄙人不才，没泡到妹子，只能和叶兄二人漫游了会儿召唤师峡谷之类的地方，谁知道游戏一登一打，就天亮了？”
高碐眨巴眨巴眼睛，压下了一丝眼里的酸涩感，说道。
“诶，你们这群单身狗啊，要是哪天游戏没了，你们是准备只靠双手过日子了么？”孙白智和高碐又互扯了几句，下一节课的任课老师已经走进了班里。
“怎么了？”高碐见状立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睛一斜，看到了叶子均身上，后者一脸呆滞，不知发生了什么。
上课铃早已响过，高碐冒着被轰出课堂的风险（这个老师的脾气不是一般的爆，开小差被抓了给轰出去算是平常得了，倒霉的人甚至还被逮去过教导处）给叶子均打了个眼色。
叶子均还没有醒过神，没有注意到，高碐无奈之下揉了个纸团丢过去，把叶子均砸个正着。
叶子均复杂的看了眼孙白智，也是撕下一张纸，潦草写了几句话，反丢了回去。
高碐趁着任课老师低头看教材的瞬间捡起纸团，只见上面写了区区几个字：殁音又起，我怀疑，是孙白智。
高碐一下子头皮发麻，震惊的回头望了一眼叶子均，两个人同时睡意全无，巧合的是，任课老师恰好目睹了两个人的眉目传情，当即大怒，很顺利的，两个人同时滚到了后面去站着。
叶子均和高碐相视苦笑，只得老老实实把这节课上完。
“这么快就出现了？”高碐和叶子均应付好了任课老师，在下了若干个形如以后再也不会了的誓后，高碐总算腾出了时间去询问叶子均。
“对，这旋律我估计我死了都不会忘……”叶子均叹了口气。
“你确定，是孙白智么？”高碐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和孙白智的关系不错，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希望这一次殁音的对象是孙白智。
“毕竟这里人多，也可能是别人，我确认一下就是了。”叶子均道。
“这个怎么确认法？”高碐问道。
叶子均闻言从位置上起来，说道：“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离对象越近，殁音的声音越清晰？想要知道对象是不是孙白智的话，只需要我走过去，就可以了。”
高碐只得点点头，目送叶子均走过去，叶子均走过去和几个他比较熟的人套了个近乎，便一脸便秘的表情走了回来。
“让你失望了，还真的是孙白智。”
高碐没有因此沮丧，他很快追问了一句：“那是不是说，他随时随地都可能死于某种意外？”
叶子均歪着头想了想，道：“这应该不至于，从王哲那次来看，应该是离发生意外的时间越接近，节奏越紧促诡异，目前的殁音还比较舒缓，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事。”
说着，叶子均像是想到了什么，对高碐交代了一句：“你看着一下孙白智，我出去干件事。”
不等高碐做出反应，叶子均就冲出了班级，引得周围人一阵侧目。
“这家伙……”高碐摇摇头，把眼神放到了孙白智身上，这殁音，颇有些死神来了的感觉，如果每个因为殁音而死的人都是死于意外，那应该会有些相应的细节吧…
想着，高碐想起了那位在所有死神来了系列电影中都有过露面的黑人验尸官说的一句话：“注意你身边的征兆。”
“征兆么……”高碐把脸继续朝着孙白智，眼睛却已经在这个班级里四处寻找可能的征兆。
另一边，叶子均冲到了隔着三个教室的四班，在门口就看见了方忆昔，后者正在给一个女生讲解某道题，看起来方忆昔的成绩应该是不差的。
不过叶子均注意到了一件比较惊奇的事情，方忆昔上节课，居然是物理课。那不是说明，方忆昔是个理科女？想起昨天那位悲惨的学长，叶子均暗自点了点头，听说理科女的特点就是她们拒人千里之外的处事风格，想起来，应该错不了。
她那个班里还有老师在里面坐镇，叶子均不好意思开口叫她，有意让她班里的其他人叫她一下，却悲惨的发现他没有一个人是认识的。无奈之下，叶子均只能在门口反复踱步，希望方忆昔能注意到自己。
或许是俯着身体讲题比较累人，方忆昔讲到一半时伸了个懒腰，在她抬头的瞬间，她看见了叶子均，见得后者张了张嘴，用口型比了两个字：殁音。
方忆昔愣了一下，下意识喃喃了一句：“这么快？”
“怎么了忆昔？”那个正在听她讲解题目的女生注意到了方忆昔的异常，问了一句“什么东西这么快啊？”
方忆昔没有回答，和她说了一句：“你等等啊，我出去一趟。”
那个女生还没有说话，方忆昔已经径直向着叶子均那走去，那女生看了眼叶子均，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在心中道：“天，这不会是你男朋友吧？什么时候的事啊，不是说高中不谈恋爱么，嗯，长的还算不错。”
方忆昔自然不会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让某个人起了误会，此刻她正急着去询问叶子均发生了什么。
“你听见了殁音？是谁？现在没事吧，没听见有骚乱声，那应该他／她还算安全吧？”方忆昔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
叶子均点点头，皱眉道：“我是上节课听见的，他叫做孙白智，我现在离他有点远，听不见殁音，你和我一起过去，你看看你能不能听见。”
“好。”方忆昔异常爽快，叶子均见状就往自己班小跑而去，方忆昔就在后面跟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方忆昔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边跑边递给叶子均，说道：“昨天聊的时候，还有不少东西没跟你说，这些东西我昨天晚上全部拷到了U盘里，你带回家下载下来就能看到了。对了，殁音的极限距离是十五米。”
“也就是说只有在目标方圆十五米内才能听见殁音是吧？”叶子均边跑边问，话音刚落，人已经停在了八班后门口，作势欲推门。
“确切的来说是在以目标半径十五米内的球形区域内……”方忆昔补充道，突然皱了皱眉，“我听见了。”
正在此时，万恶的预备铃已经响了。
虽然着急，但是毕竟预备铃和上课铃之间的时间差距只有区区一分钟，如果不想迟到，方忆昔只能立马回到班里。
“该死。”叶子均骂了一句，方忆昔秀眉紧蹙，说道：“这节课下课就是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们中午再见，听声音还算缓和，这节课上应该不会出事，但是也不能大意，得麻烦你盯着点了。”
说着，方忆昔就往自己班的方向小跑而去，叶子均无奈，只得把门推开独自回班，此时班上其他人都正襟危坐等着上课，叶子均从后门走向自己的位置，有意无意的经过了孙白智边上，后者丝毫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飞来横祸，神情自然无比。
叶子均抓紧最后三十秒不到的时间，对着高碐低声说了一句：“上课纸团联系。”
高碐比了个ok的手势，上课铃于此时打响，叶子均在紧促的铃声中坐下，翻出了用到的教科书，一本专门用来撕的笔记本，加上那个稍微有些庞大的用于遮挡的笔盒，这算是他上课和他人聊天用的标配了。
飞速撕下一张纸，叶子均写下如下内容：“一切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