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趟污水,安昊易皱了皱眉头,嘴唇紧抿,全身释放着冰冷的气息,看来这回麻烦大了。
拉起了夏日言的手换到另一个地方坐着。
魅娘则是处理好手里的一切又把地上的污水处理好了后,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坐在椅子上,白鸢看了眼旁边的魅娘,向夏日言靠了靠身子。
一定不能惹她,不然我会死的很难看,小脸纠结的就快要挤在一块了。
“你怎么了?你刚才是不是又吐了。”夏日言只是被安昊易捂住了眼睛,没聋,当然也听到了响声。
不说还好,一说白鸢又想到了刚刚的情景,又干呕了几下,小脸唰的一下就白的没有一丝气血。
媚娘鄙视的看了一眼,站了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一袭大红衣映着刚才的印象活像曼佗罗华:“既然这里的主子不待见我们,那我们也就不必在意礼节了。”
说着朝着里屋走去。
“你去干什么?”这里很危险的。白鸢虽然很害怕魅娘可还是出声关心的问了一句。
魅娘回头:“替你们去找吃的。”然后消失在了视线里。
“呼”一转眼,所有的灯笼熄灭,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夏日言被吓了一跳,条件反映的向身边的白鸢摸去。
没有?
再摸了摸左边的安昊易,也没有。
夏日言变得不安起来,但是又不敢大声叫,怕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叫过来。
但是她想多了,她的一出现就落在了一处黑影的视线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言言,言言”熟悉的声音传进夏日言的耳朵里,这是,父亲的声音?夏日言寻找着声音的源头,一处光亮的地方,一个花甲老人挺着啤酒肚和蔼的笑着,然后向夏日言招着手,伸开拥抱,脸上的表情看着十分诡异,让夏日言第一感觉到的是恐惧。
“过来,快到爸爸身边来。”柔和的声音击打着夏日言的理智,明明知道是陷阱,可是脚还是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
夏日言恐惧的摇着头,不要,不要,手死死的掐着大腿,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牙齿紧咬嘴唇,依稀可见的血丝从嘴角留下,眼泪从眼角滑落。
不要,不要,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这次的疼痛起了作用,夏日言停下了脚步,对着人影摇了摇头:“爸爸不会对我这么好的,你滚开,你不是爸爸。”即使不想承认,即使她也想要有个这样的爸爸,可是现实就是残酷的,她的爸爸不会对她那么好,若是有朝一日对她温柔以待,那也是因为她有可利用的价值。
想到这,夏日言放肆的笑了,夏日言啊夏日言,你终究还是在乎的对吗?
有谁是不渴望亲情的。
夏日言的不动惹恼了人影,人影的脸慢慢变得扭曲,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你逃不了的,哈哈哈”
然后慢慢消失了。
眼前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而在另一边,任凭白鸢和安昊易怎么喊叫夏日言都不起作用,夏日言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定定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空洞的望着远处,嘴角流出丝丝血迹,那是她自己咬的,眼角一直有泪流着。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白鸢用哭哑的嗓音询问着安昊易。
安昊易眉头紧皱,把手指咬破,点在了夏日言的额间,可是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痛苦的摇摇头,眼角划过泪水:“为什么?你惩罚的不是我,我多么希望替她承受着一切,凰儿,你的心中到底在执着什么。”然后抱着头,颓废的跪到了夏日言的面前嘶吼着,他无能为力。
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手足无措的小孩,让人看了忍不住的心疼。
白鸢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安昊易,他是真的把言爱到了骨髓吧,不然这么骄傲的男人怎么会在外人面前不顾形象的痛哭和跪下。
然后转头,泪眼蹒跚的看着夏日言,言,看到了吗?如果你也看到了就快醒醒吧。
此时的夏日言比他们任何人更想清醒,可是她却做不到,或者可以说是掌控着一切的人不想让她清醒。
慢慢冷静下来,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出来吧,躲在暗处对付一个女人算什么好汉。”
“呵呵”嘶哑而变形的声音传进夏日言耳里,夏日言寻着声音,还是一片的漆黑。
“真有趣。”又是一个嘶哑的声音:“还想再玩一会儿怎么办,可是有人不允许呢。”声音中带了一丝的慵懒和邪魅。
夏日言壮着胆子吼道:“别给我装神弄鬼,快给我滚出来。”
妈的,老娘都快吓得要爆粗口了。
“啧啧啧,这可不像你呢,要不,我来帮你一把好不好,让我想想,你的执念会是什么呢?林子轩?你的爸爸?哦,应该是从小就抛弃的你的妈妈吧,既然这样,我就让你们好好团聚一下吧!”
说完声音就消失了,远处莫名吹来一阵风,然后就是落叶的飒飒声,这场景,居然是母亲离开夏日言那天的场景。
一个看不清脸的女子无奈的抚摸着夏日言的小脑袋:“凰儿,以后你就叫夏日言了,原谅母后不能再保护你等你长大和觉醒,可是母亲会在暗处保护你的,你自己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啊,记住,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声音越来越远,小夏日言看着远去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娘亲,女人终究没有回头看一眼,自那以后夏日言便发烧一月,醒来后唯一的记忆便只是那个决绝的背影,至于当时说了什么始终想不起来。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注定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吗?
可是母亲啊,你对言儿真残忍,竟是最后一眼都不给我,让我在那像地狱的家庭里生活了二十多年。
夏日言无力地呆坐在黑暗中,脸庞上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泪痕,对着无尽的黑暗叫喊着:“你到底是谁,你让我知道这些为了什么,你出来啊,为什么?”夏日言抱着头,哭喊着,她的头好痛,就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着她的神经一样,小时候的一切如白驹过隙一样飞快的在脑海里飘荡着,击打着她的每一个神经,画面扭曲得分不清真假。
“啊!”划破黑暗的一声叫喊,夏日言终是疲惫的昏睡了过去。
我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