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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将军,末将失信了⑴

作者:立笺|发布时间:2019/3/15 12:48:45|字数:3111

满城烽火,狼烟滚滚,房屋塌损,尸体横野。

在战争的铁蹄下,这座城的百姓痛失亲人,流离失所,失去生命的将士无数,战争就是这样残酷无情。

一位身着黑色战袍的中年大叔正望着城墙下在尸横遍野中失声痛哭的男孩,脸上布满忧愁。男孩一边哭一边推搡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妇女:“娘亲!娘亲!快醒醒!不要睡了!呜呜呜娘亲!”

此时,一位一袭白衣的男子走到男孩身边蹲下,轻声说道:“孩子,别哭了。你娘亲到死都在好好保护你,一定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娘亲现在也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呜呜呜”男孩呜咽到。

白衣男子一声叹息,揉了揉男孩的头顶,依旧很温柔:“那你从此跟着我,让我成为你今后的亲人吧。从现在开始,你就叫杜惊世。”

“成为叔叔的亲人?”男孩看向白衣男子的眼睛,一瞬间感觉白衣男子身后有万丈光芒,郑重地点点头……

“燕将军,燕将军,”中年大叔身后正站着一位身着青衣战袍的男子。

“恩,恩,怎么了?”中年大叔回过头来,原来中年大叔就是燕将军。

身着青衣战袍的男子恭敬回道:“燕将军,刚刚看杜副将收养那男孩出神了,听不见末将一直在叫将军你呐。”

“那还真是抱歉,南山。”燕将军说到。

“没事的,燕将军。”南山摇摇头,“这次与北国交战,将士伤亡过重,石荆坂也怕不保啊。”

“保不住也得保,石荆坂位于我天瑞国的北边边境最重要的方位,一旦石荆坂丢失,北国军士就会沿着此缺口一路向南直达天城的,那样天瑞国就完蛋了。”燕将军望着远方的天空幽幽说着。

“是,末将明白。”南山也明白石荆坂的重要性。

“南山,你知道吗,”燕将军满腹忧愁,“战争很可怕,我怕有一天我也会战死沙场,可怜了我那远在天城的妻儿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燕将军可是我国战无不胜的常胜大将军!”南山很崇拜地看着燕将军。

燕将军叹了叹气,还是说到:“南山,你和长寿都是我最得力的副将。今天在这,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我战死沙场,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妻儿。我对我妻儿亏欠太多了”

“请燕将军不要这么说,嫂子她一定在家翘首期盼你回去呢。”南山推辞到,“末将孤身一人,一定会挡在燕将军前面。末将本就是粗人一个,不懂得照顾人,所以嫂子还是燕将军自己回去照顾吧。”

“我是说如果……”燕将军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请燕将军不要说了!没有如果,燕将军都这么想的话,让我们这些做将士的如何作想?”南山很生气燕将军说的话。

“我……我……”燕将军叹息……

三日之后,北国再次发兵。

燕将军率兵勉强获胜,但燕将军身负重伤。

军帐中,燕将军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唇色发紫,身上中了一箭,全身寒战。

军医检查了燕将军伤势,对站在一旁焦急等待的南山说到:“这一箭未伤及心肺,但此箭有剧毒……”

“军医,你就说你能不能治好?”南山怒气冲冲问到。

“老夫,试试,这一切还是要看机缘。”军医拿着医药箱退下。

南山看着躺在床上始终未醒的燕将军,“噗通”一声跪在燕将军床前,涕泪满面:“燕将军,是末将没用!末将没能挡在你面前,反而还要燕将军你替我挡了这一箭,是末将对不起你啊!”

南山想起三日前燕将军站在城墙上对他说的话,又想到自己没能做到保护燕将军之事,对自己就无比痛恨,不禁打了自己几个耳刮子,骂到:“废物!连燕将军都保护不了,你还能做什么?”

跪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之前的白衣男子穿着与南山同样的青衣战袍走了进来,看见南山跪在地上,不解问到:“南山兄,你这跪着是做何意?”

“长寿,是我害了燕将军啊!我就是个废物!三日前,我还信誓旦旦承诺到我一定会挡在燕将军身前,可却是燕将军替我挡了这一箭啊!是我没用!”南山说着说着就痛哭起来。

长寿拍拍南山的后背,安慰到:“你应该知道燕将军待我们就如同亲兄弟,燕将军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舍得让自己的兄弟受伤呢?燕将军肯定也没有责怪你,你这样子,让燕将军知道了,燕将军该多难受?”

“可是我……”南山还想说什么来着。

长寿却拉南山站起来往军帐外推,说:“你先去处理你自己身上的伤口吧。你看看你脸上那红红的五指印,多俊的一张脸,被你自己打的看不下去了。燕将军就由我来照顾吧。”

“我……”南山最后还是被长寿一脚踹出军帐了。

南山看了眼被长寿照顾的燕将军,然后就自己走远了,来到一棵树下坐下深思:燕将军,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照顾嫂子和公子的。

几日后,燕将军在军医的治疗下康复了。不料,北国此时又在石荆坂的西南方发起攻击。南山向燕将军自动请缨去西南方击退敌人,燕将军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最后挥了挥手让他去了。

南山带着一部分兵赶到西南方,才发现这是一个圈套,暗道一声:“不好!燕将军有危险!”留下大部分兵在西南方,带着一小队精兵往回赶,一路上被北国的兵追杀,到最后,就只剩下南山一人了。

南山被北国的兵逼到一处斜山崖处,北国带队的头领看着南山,猖狂笑到:“跑呀,看你这回往哪里跑?”

“呸!”南山厌恶地朝那人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在众人视线里跳了下去……

这……这是哪里?南山幽幽醒来,不小心扯疼自己身上的伤口,南山皱皱眉头:“嘶”

“嗳,你总算醒来了!我还以为你不醒呢。”一位老妇推门进来看见南山醒过来了。

“老人家,你是谁?我怎么在这?”南山满是疑惑。

老妇向南山靠近,摸了摸南山的额头,说:“总算退烧了,不错不错,还好你身体强壮。”

“退烧?”

“对呀,我和我家老头在那斜崖下发现浑身是血的你,然后把你带了回来,帮你治疗伤口,不料你半夜发起高烧,还好现在退了。我这就去给你熬一碗粥先喝着,垫垫胃。”老妇高兴地说到。

南山不明白老妇说什么,拖着身子下了床来到院中,见院中有一口井,就慢慢挪过去,打了一桶水上来。看见水中的人脸上有着一条从左额角经过鼻梁一直到右脸颊歪歪扭扭无比丑陋的疤痕,南山皱眉头,心想:这是谁啊,这么丑。

“你脸上那疤应该是被山崖的石子划破的,”身后一位老人说着,“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从斜崖上滚下来的吗?”

南山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老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老人叹了一口气:“可怜人啊”

就这样,南山在这对老夫妇家里无忧无虑地生活了半个月。但是灾难还是来了,北国的士兵来到这里,杀了老夫妇。南山终于想起了自己丢失的记忆,怒发冲冠,在屋里拿起老夫妇的斧头在北国士兵中杀红了眼:我是左南山,天瑞国燕将军的副将!

南山清理干净院中北国士兵,打扫干净院子和屋子。就在院中的一棵树下徒手挖了一个大坑,挖了一天一夜。然后南山将老夫妇的尸体双双抱起轻轻放进大坑里,埋上。

立上简单的木制墓碑,南山重重在坟前三磕头,起身离去……

听闻燕将军带领军队胜利回朝,南山一路南赶,回到天城,站在人群中见到的却只是燕将军未凉的尸首孤零零倒在斩首台上……

六月天,竟然降起纷纷扬扬的小雪……

燕将军……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