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杞寒让左南山派人去海边寻找有没有什么看起来很特别的箱子,把自己誊抄好的关于奇门遁甲的书递给顾叶沅,而自己呢,就到燕木夙的房间里。
等翩若和首席出去以后,杞寒拿出之前向左南山要的一枚铜钱,用一根红绳将铜钱栓起来。杞寒让呆滞的燕木夙端正地坐在床边,把铜钱吊在燕木夙眼前,轻声细语说:“燕木夙,现在,你就盯着这枚铜钱看。听我说,你现在很想睡觉,很想睡觉……”
燕木夙的眼珠盯着铜钱转,来来回回摇摆的铜钱加上杞寒那轻柔的声音让燕木夙感觉昏昏欲睡了,双眼慢慢闭合上。
看到燕木夙已经快要入睡了,杞寒再次轻声细语说到:“燕木夙,听我说,你现在做了个梦,梦中你回到十一年前将军府走火那天,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了漫天的火光,遍地的尸首,鲜血淋淋的刀……”自从杉清在死人堆中找到燕木夙后,燕木夙就变得眼神空洞,不言不语了。这次在杞寒的催眠下开启了十多年从没用过的嗓子,嘶哑的嗓音也掩盖不了他那原本如山中泉水般动听的声音。
燕木夙继续回忆着:
母亲将小小的我抱给一个奴仆,那个奴仆就抱着我一直跑啊一直跑,后面跟着三四个官兵。奴仆带着我跑进一个房间,官兵追上了,奴仆也跑累了,官兵挥着手里鲜血淋淋的大刀砍向奴仆后背,奴仆顺势将我抛出去,还叫我:“跑!”奴仆渐渐倒下了,后背的鲜血浸染衣裳。
官兵缓缓走向我,突然掉下一根被烧断的屋顶木梁,巨大的火势阻断官兵的脚步。官兵说:“燕将军之子周围全是大火,就算我们不杀他,也会被火烧死,我们就回去交差吧。”
火势漫延,房屋也在不停垮塌,我蜷缩在角落里,眼泪一直外流,后来,看见霜儿表妹裹着厚重又湿哒哒的棉被跑进来,把我也裹进棉被强行带了出来……
回忆这段痛苦的记忆,也让燕木夙的脸色变得煞白,闭合的双眼也挡不住眼泪的流出。杞寒见状差不多,打了一响指,燕木夙就睁开双眼,醒了过来,又变成了之前那副呆滞的样子。
“乖,小小的燕木夙,我让翩若进来帮你收拾下,然后带你出去玩玩。”杞寒笑眯眯地说到,然后退出房门关上门一刻,杞寒皱起了眉头,好看的双眉拧成一团,心里一直想着:燕木夙这是属于后天自闭症,不好治啦,该怎么办好呢?现在只能熬些汤药好好保护他嗓子了,唉
另一边,训练场上
“大家安静!今天我在这宣布一件事!”左南山看见自己的手下如有纪律的军队一样排列整齐,见都安静了继续讲到,“从现在,我连同你们所有人全部听从我身边杉清丫头的安排!”
“什么?听从一个姑娘家的话?”
“头儿这是干什么?”
“我一个大老爷们听姑娘家的话像什么样!”
“这姑娘何德何能?”
……
各种质疑声响起,左南山也不能让自己的手下安静下来,杉清不耐烦了,掏出自己的手枪,朝天开了一枪,吼到:“安静!”
一瞬间,大家都因枪声和杉清的吼声而安静下来。见大家都安静下来了,杉清才开始说到:“我知道大家都对左叔叔的话表示不信,觉得我身为女儿身,无才便是德,就该在家学女红,出嫁后在家相夫教子。但是,我,不是一般女儿家,我也有自己的规划与梦想,而这里是我实现我梦想的第一个战场!我想把你们训练成训练有素的军队,我相信我是有那个能力的!现在,对我有质疑的人就站上来和我对战一场,我会让你们心服口服!”
“我!第一个来!”身材魁梧的男人两手都拿着大铁锤从众人让开的路走上擂台。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这下怕是这小姑娘完啰!这大块头可是只服左头儿,也是只有左头儿才能打赢他的。”……
左南山见是大块头也不免担心起来,在杉清耳边附声到:“这恐怕……”
“没事。”杉清用手做了禁止左南山说话的动作并让左南山退下去。杉清看向大块头,明白自己与大块头之间的身高体重差距,蛮力不可取,只能智取。
“我,胡老三,人称‘大块头’。”
“我,杉清。”
胡老三抡起两把大铁锤,朝杉清攻击过去,杉清不曾移动,就在别人以为她被吓傻时,动如脱兔,往她自己右手旁边一撤。见胡老三停不下来的攻势,杉清如魅影移动到他身后,右腿蓄满力量,给予胡老三后背重重的一记横扫。由于向前的惯性加上杉清重重的一记横扫,胡老三不由向前扑倒,杉清这时又来一记极具分量的下劈腿,砸在胡老三的脊椎上,直接使得胡老三趴在地上……尘土飞扬……众人都大吃一惊……
只要驯服了最难的那个,那一切就都很简单了。这是杉清一直所相信的。虽然胡老三有些气愤,但是很佩服杉清,所以如今胡老三也就这样被杉清驯服了。杉清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冷漠之色:“还有谁要来挑战?”
众人见胡老三都打不过杉清,都不由得心生敬畏。杉清见没人再反驳她,冷冷开口:“很好,都没人反驳,那就说明都认同我。那么从现在,你们全都听我命令!”
“我,杉清,从此刻起就是你们的总教官,也就是教头!”杉清扫视众人,“你们要接受高强度的训练,随时待命,若有人违抗,军法处置!”
“没想到是食人花……”
杉清寻着声源看见在牢狱里有过两面之缘的守卫,危险地眯起眼,冷哼一声,将手枪对准他,扣动扳机,“咻”,那守卫眉心出现一个血窟窿,死了。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庆幸自己没有冒犯这个魔鬼,她手里那个武器未免也太厉害了吧。胡老三见到那人死状,脸色一青,刚刚比武,如果她用她手中那玩意,我,那我早就死了……
“我在讲话时,不希望听到有人在下面讲话!明白不!”杉清厉声问到。
“明白!”众人声音整齐划一。
“很好,解散!午饭两刻钟后在这里集合,一刻钟之内没到者,杖责五十!”杉清说完就和左南山一道离开,“顺便把那尸体火化了。”
“杉清……丫头……头,你……”左南山见了杉清做法,到现在都还没反应过来。
“怎么?左叔叔被我吓到了?”杉清噗呲一笑,一下子破了刚刚在训练场的冷血样子。
“好……好可怕……”左南山咽了咽口水。
“那个被我杀掉的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之前在牢房见过他两面,第一面他和另一个人一起过来看我,第二面是他把我对面牢房里的奴隶赶去另一个地方,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很不好,在我讲话时还在下面说话,一枪毙了他,反而让其他人更加敬畏,停止他们那蠢想法。”杉清解释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