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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回京城

作者:黛清寒月|发布时间:2019/3/15 12:51:51|字数:3111

我叫枢瑶,是当今丞相的嫡长女。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是东宫太子他身着一身蓝色长袍,整个人倒像是一个儒雅的公子,完全没有皇室的架子,但是他骨子里的威严还是没有被磨灭。

那日,我随父亲来到皇室举办的宴会上。此宴会美名其曰是为太子殿下庆祝及冠成人之礼,实则是为了促成我和太子殿下的婚姻。我想那日的他恨极了我吧。

熙熙攘攘的宴会上,向太子殿下敬酒的大臣从未间断过。我明明看到太子殿下不耐烦的蹙紧眉头,可是他还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下去。坐在上头的皇后,赞许的看着太子殿下,也不加以阻拦。皇后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大概皇帝还没来吧。

我嫌宴会上太闹,想要出去走走。结果我刚迈出一条腿来,就被父亲给拦住了。父亲严肃的看着我,语气不善:“做什么去?”我一听这不对头,忙做回父亲的身边,低声解释道:“女儿只是嫌宴会太吵了,所以想要出去走走。”父亲板着脸:“宴会再怎么吵,也不能失了礼数。”我想这会我出不去了。

我紧盯着头顶上的琉璃灯,想要用此来打发时间。那琉璃灯在烛光的照耀下发出了五彩光芒,映在地上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我一扭头又看见了几棵金丝楠木的大柱子,上面雕刻着腾跃而飞的龙。金丝楠木本来就是珍稀树木,皇宫内竟然用它来做支撑房梁的柱子,真是奢侈呀!

太监的尖细嗓门,一下子就把我扯会了现实:“皇帝驾到!”我忙跪在原地,生怕一点的失礼惹恼了身边的父亲。皇帝看了我一眼,随后叫众人起身。

我舒了一口气,以为暂时没我什么事情。但是那皇帝竟然指着我说:“这就是杜相的女儿吧?叫枢瑶?过来让我瞧瞧。”

父亲紧张的握紧我的手将我迁到皇帝的面前,我恭恭敬敬的朝皇帝一拜:“臣女杜枢瑶拜见陛下。”有些面子得做足。

老皇帝命他身边得太监将我扶了起来:“平身。”周围一阵唏嘘声,大概是议论我的吧。我不以为然,依旧不敢失了半分礼数:“谢陛下。”

这时皇后突然起身,将我拉至她身边,牵着我的手对皇帝道:“你看枢瑶这丫头和烨儿般不般配?”

我不动声色的扭头去看太子烨的表情,他只是咧了咧早已笑的僵硬的嘴角。我就知道我的未婚夫不喜欢我。皇帝的爽朗的笑声把我着实吓了一跳:“般配得很!杜相不如就和朕结为儿女亲家吧。”

“陛下抬举臣下了。”父亲装作一副犹豫的模样,“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莫不是杜相觉得烨儿配不上枢瑶。”

父亲面露恐惧:“这……”

皇后忙在一旁起哄:“杜相还不快答应。”

“谢主隆恩。能嫁给太子殿下是我杜家三世修来的福分。”父亲扯了扯我的袖子示意我跪下,“还不快谢恩。”

我朝坐上的皇帝行一大礼:“谢陛下恩典。”我觉得父亲活像一只癞皮狗,可那又如何,父母之命做儿女的怎敢忤逆。

我又朝太子烨的方向看去。诺,眉头蹙的更紧了。不过这也不怪他,怪就怪在生在皇家。

我刚要坐下,太子烨就朝我的方向走来。太子烨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让我看的浑身不舒服。太子烨恭恭敬敬的朝父亲施一礼:“岳丈,本宫想和枢瑶私下聊聊。”

父亲拱手作揖道:“一切还未有个定数,太子殿下折煞老臣了。况且太子殿下想和老臣的女儿聊一聊,是她的荣幸。”

说着父亲瞪了我一眼,我朝太子殿下福了福:“太子殿下召见我,是臣女的福分。”我明明不想去,却还要装出一副万分荣幸的样子来,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随太子来到摘星轩的走廊上。摘星轩是皇宫中最高的建筑。本来皇宫中有专门宴请大臣的地方。可是这次为了庆祝太子的生辰皇帝却在摘星轩大摆宴席,由此可见皇帝的期盼。

夜晚的月光刚好撒在摘星轩的栏杆上,映得周围一片清冷。太子烨伸手在我眼前晃一晃:“走神了?你这样感觉累么?”我一愣,我以为太子殿下会因为我破坏了他的好姻缘,对我破口大骂呢。仔细想想太子殿下喜欢的是我的姐姐,现在讨好是因为他想让我求父亲让姐姐嫁过来,当自己的侧王妃。我理了理头发对他说:“累了又如何?太子殿下放心,臣女的姐姐定会陪嫁过来的。”

这次换做是他愣住了,随后有释然:“你想多了,不过你姐姐嫁过来也好。本来我们就没有什么感情,况且你是鬼谷先生的亲传弟子,被后宫干扰不好。”

我听着这句话里满是讽刺,心情不好,便离开留他一人在风中凌乱。

我本是鬼谷先生的亲传弟子,要不是当今皇上看中我父亲才不会接我回来呢。我回来只有一个人物“嫁太子,保江山”,说好听是为国捐躯,说难听不过就是枚棋子。我刚回来不过几天,老皇帝就天天催促太子殿下去我家做客,美名其曰是联络感情。一来二去我和太子殿下的感情没升温,我庶姐和太子烨勾搭上了。哎!真是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不过我看我庶姐和太子这对没好结果。

我回到宴会。父亲悄悄的在我耳边说:“你别看皇上刚刚身体挺硬朗的,那都是药物支撑的。皇上早就油尽灯枯了,要不皇帝为什么召你做二媳妇儿,枢瑶你可要看清形式呀。”我点头表示对父亲的一番教导谨记在心。只怕庶姐的爱情只有悲剧一场吧。

这时皇后也朝我走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呀。皇后亲切的拉起我的手:“枢瑶,随我来咱俩谈谈。”我点点头随着皇后走到内殿。皇后开门见山:“枢瑶,你可知当今圣上的身体。”我一听又来一个说教的,不用你们说我知道我天生是来辅佐太子的。我佯装惊讶,又朝四周打量了一番,除了看见几盏宫灯之外什么也没有。我才小声回答到:“怎么?皇后娘娘,陛下身体有恙?且还有人图谋不轨?”

“枢瑶真不愧是鬼谷先生的亲传弟子。果真是玲珑心呀。”

“娘娘谬赞了,我定会辅佐好太子的。臣女现行告退。”我正准备离开,却被皇后娘娘一把拉住。皇后伏在我耳边说:“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娘娘还有什么事情?”我压低声音。

“枢瑶你的能力我是赞同的。可是这后宫,小心那个宠妃得权,朝堂大乱。记住你可以让他有宠妃,但是不能得权。”我点点头觉得皇后说的有几分道理,现在朝堂乱的跟一锅粥一样,还不是宠妃专政造成的。看来前路漫漫,我的任务繁重呀!

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父亲的身边,父亲扯了扯我的袖子,声若细纹:“枢瑶,皇后找你什么事?”我向四周扫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才小声回答:“哼!是庄妃那一家子的事。不过,皇后担心的也对。太子虽然是嫡出的,可毕竟是小儿子呀。底下人不服,并且呀朝中拥立大皇子的多。大皇子有是庄妃的儿子,可是你我都知道大皇子那个草包不过是庄妃他们的傀儡。皇帝有心治理,可是身体不行呀。这恐怕也是皇上召我来的原因。”

父亲品了一口茶:“现在朝上都乱成一锅粥了。”我推了推父亲,让他别再说了,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四周。发现有几双眼睛盯上了这里,我忙推了推父亲的手,示意父亲别在说了。

父亲意会的眨了眨眼睛。我顺手抓了把瓜子,一边看着我的“未婚夫”,还装出一片情深意切的模样来。算了,我未婚夫他们,看多了会爱上他的。我正愁着下一个目标是谁的时候,皇帝那高亢的声音在我的斜前方响起:“诸位大臣,朕深感不适,就先离开了。各位估摸着时间也散了吧。”

诸位大臣齐声高呼:“臣等恭送陛下。”皇帝在诸位大臣的呼喊中离开了。话说当皇帝就是好,有事没事老有人给你拍马屁。

见皇帝都退场了,大臣拉了两句后就分分离开了。一时间杯盘狼藉,颇有中人走茶凉的感觉。这皇宫也别看挺大的地,就是人少没人气。

我和父亲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掀开帘子就看见了人影萧瑟的大街。整条街上只有几家亮着灯光,但是微弱的灯光怎么能照亮前方的路呢?我扭过头问父亲:“皇都的宵禁这么严厉。”

父亲捋了捋胡子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来:“一般的街道都是这幅样子,不过有的街道不是这个样子!”

我撇了撇嘴:“不用说我也猜的出来。莫非父亲去过?嗯”

“我可没去过。不过朝中大部分官员就哪里,我在哪里放了几个眼线。”

我收了一副玩笑的样子:“烟花柳巷是不好。可是毕竟那是消息海。”烟花柳巷是很多官员都喜欢带的地方,有的人喂几口酒,就问什么答什么了。许多妓女老鸨靠卖消息挣钱。哪里虽然肮脏,确是整个国家的消息海。说来真是可笑呀。

几缕风透过间隙吹到车子里来。冻得我浑身冒寒气,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好多了。没想到这黄都的冬夜这么冷呀,以后出门得穿多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