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终于停了下来。前方的树木分外茂盛,树与树之间相互交错,一丝阳光都很难透进来,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像是在故意遮掩住什么秘密。至于这秘密是什么,赵云流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了。
刚想迈步,小女孩却不挪地方了。这又是怎么了,我也没做什么惹她生气的事吧,赵云流疑惑不解。她忽然眨了眨眼,眸中像是有星辰大海,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随后伸出小手捂住嘴巴,这意思看来是想让他不要发出声音,怕惊扰到什么。
见赵云流没再说话,她便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拨开面前的树枝,一条成年人仅能侧身通过的小路露了出来,这其实都不应该算作路,只是一个缝隙罢了。赵云流弯下腰一把抱起了小女孩,将她的头轻柔地靠在肩膀上。
有了十多米,终于看到点亮光了,这让他的心里莫名舒了口气。拨开最后一片树丛,映入眼前的景象是赵云流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赵家。
两日过去了,赵廉终于发现了些端倪。温颜近来看他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和之前自信的眼神大相径庭。找来一个小家仆,稍施恩惠,那家仆便一股脑把一切都说了出来。
赵廉听完后震怒,冲出房门就要去找温颜。脚下的步子像生了风,他不敢相信他的儿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失踪了。赵云卿自从知道弟弟失踪之后,心中骤生出一些个歪门邪道来。既然弟弟已经失踪了,能不能活命就靠自己的造化吧,反正现在的情况对他赵云卿比较有利,有这么个弟弟只会抢了他的机遇与财路。
“为什么你明知云流失踪还不告知我,如若不是我今天反应过来,你是想瞒我多久!”赵廉找到温颜后气愤地说道。
温颜正在花圃中溜达,听到这话后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伸手掐下身旁树上一朵开的正艳的火红色的牡丹花。拿着这花转身对赵廉说:“赵云流对我而言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他每每像这红花一般耀眼夺目时,都会让我觉得我和我的儿子是多么的可怜与可笑。你可以负我,但我绝不允许你亏待我们自己的儿子。”
看赵廉并没有想扭头走的意思,她顿了顿又继续说:“找一个失踪的人谈何容易?况且你身在这个位置,若是让别有用心之人得知此事,非得借此机会大作一番文章。”
“他是我的血脉,我的骨肉,我怎么可能对他不管不顾?我对你失望已经不仅仅是这一次了。”赵廉强忍住心中的怒意说道。
虽然赵云流的出生是因为他犯下的错,但毕竟是赵家血脉。他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赵廉命令手下的小吏立即去彭城的街巷中询问,要知道赵云流的相貌非常人所能及,谁与他擦肩而过应该就能做到过目不忘。
赵家二公子失踪的事很快就在彭城传开了。客栈一楼,三个前来喝酒的人正议论着此事。
“你们听说没有,太守的二儿子失踪了,我觉得啊这件事很蹊跷,肯定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其中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的人附和道:“之前有过这种传闻,说这二公子并非正室所生。是个野种呢。”
“呦,看来这赵家的风流逸事还真不少啊哈哈哈哈……”第三个人拿着酒碗大声地说着。
素棉在这个客栈已经居住多日,赵云流当初给她安顿在这里就是因为这家店地处的位置比较偏僻,平时也没有太多人来往。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掩人耳目,防止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之前他会每隔几天来这里带她上山练武功,然而最近一周快过去了,赵云流一直也没来过。这日素棉正疑惑着为什么赵云流迟迟未来,就听到了这三人的一番话,气的冲了上去。
“诸位大哥在还没有弄清楚事实之前,怎么就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说呢?”
其实赵云流仅仅告诉了素棉自己是赵家的二公子,剩下的事他是只字未提。一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世,二是看到素棉心思单纯,一心只想好好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如果透露太多怕她做出什么傻事。
“看来这位姑娘平日里很少出门,我们所言之事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彭城,还能有假?”年长的一位听完后开口说道。
素棉突然觉得心很慌,难道赵云流真的失踪了?她不敢相信也永远不想相信。因为……那是她最重要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