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盛得知消息的时候，安若素已经醒了。
她像是在叙述别人的事一般，平静地告诉他自己流产的消息。
她听到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你知道，是谁做的吗？”
“管谁做的，都没了，有什么用！”顾嘉盛的怒吼，如一把尖刀刺在她的心脏。
她挂断电话，唤艾姝悠的名字。
艾姝悠本是妇产科护士，正好她被送到自己工作的医院，自然就担起了照顾她的重任。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你呀，还是先养好身体吧。离寒我已经接来了，等他做完手工就来找你。”
艾姝悠多少知道些她婚后的那些事，知道她婆婆总要求她做各种事还不给好脸色。可她现在都这样了，再狠心的人也不会要求她必须做事了吧？
顾离寒拿自己做的手工给她看。
他折了很多小星星，还有两只千纸鹤。
“这些是幸运星，保佑妈妈平安无事。这两只千纸鹤是我和爸爸，我们会一直保护妈妈的。”
他认真的模样让安若素心里暖暖的。
她捏捏儿子的脸：“儿子长大了，知道心疼妈妈了。”
她住院一周，直到临走的时候也没见着顾嘉盛的影子。
“他可能太忙了。”
她安慰自己，再多给自己一点希望。
“我送你。”
艾姝悠开车载她和顾离寒回家。
“你老公，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啊？”
安若素称没事，无需担心。
“如果有事，你一定要和我讲。其实有时候男人确实靠不住，不过没关系，你还有我呢。”
她点头。
家里很脏，简直像垃圾场。
婆婆正赖在沙发上边吃边喝看电视。见她回来，没有一句关心，同以前一样支使她做家务。
“哎哟，你这一礼拜可在医院住好了，家里都没人管咯。”
顾离寒小手抓她更紧了。
齐怡华冲他笑，把水果递近他，却只得了一句“我要做作业”。
顾离寒回了房间，齐怡华自讨没趣，瘪瘪嘴。
“还看我？做你的饭去！”
她又回到了之前忙碌的日子，被各种琐碎事充斥着生活。
顾嘉盛又开始整夜不着家了，比之前更严重，有时三四天不回家，也不给她打电话报个平安或者关心一下，任由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被齐怡华支使来支使去。
有时公公顾桦普也会来，每次都劝齐怡华别太欺负儿媳妇，万一欺负跑了，后悔都来不及。
可齐怡华不听，依旧照自己的想法做。
“我和人在外面，这两天都不回去了。”
“你小子在外边鬼混什么？你媳妇一人在家带孩子，你这当爹的怎么能……”
“爸，咱改天聊？我忙着呢。”
安若素听到公公和老公在打电话，知道顾桦普也是为她和孩子着想。
“爸，我们的事，您老就别操心了。我相信，都会好的。”
她走出卧室，倒了杯茶给他。
顾桦普欲言又止，终是摇摇头，叹了口气。
儿子又熬到很晚才完成她布置的作业，眼皮都已经撑不住了。等她检查完，顾离寒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妈妈只是想你一直领先，但这样你太累了，是吗？”
她揉揉儿子的脑袋，放下试卷，将他抱去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他蹬了几下腿，找了个舒服姿势继续睡。
“这姿势，和你爸还挺像的。”
“什么和我挺像的？”
她转身。
刚褪去西装的顾嘉盛正倚靠在门边，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