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句话是白汐淅恨铁不成钢,那么丑哭的衣服,向小葵还能留着。天啊,求你赏赐她一双慧眼,不要在买那些稀奇古怪的衣服。
后面那句话是叶初的肺腑之言。这么多年来,她和白汐淅仅在认为向小葵这件衣服上保持了一致的意见。
丑,丑哭,丑到爆。
“嘿,你们两人个不要胡说。”向小葵反驳,那件森女系裙子可是她妈从国外给她带回来的。
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那时候的叶初不过随口一夸齐慕是向小葵的真爱,以至于后来数十年光阴她都活在这句话里面。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在第一次和齐慕见面时,叶初把声控居于首位,最先惊于齐慕的声音,再则惊于他的颜。
心里坦然,也只有小葵才配得上这么好的人。
“你继续说。”白汐淅饭吃完后,拿出手机看消息。
然后?然后就是向小葵红透半边脸和齐慕一起去解裙子。
人啊,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不要小瞧了不起眼的东西。
就比如这裙子,两人解了半天都没能让它从座位上弄出来。
公交车司机叔叔也是个急性子,赶到去和同事换班,然后回家看孩子。
所以,在喊了半天后,发现车上还有人。就迈开步伐走过来看这事。
“姑娘,你这没法解开,除非把上面这个撬开,你看,裙子都烂了。”司机叔叔长着黑黝黝的一张脸,一笑脸上的牙齿白晃晃。
“我这有剪刀,要不你把它剪掉。”他压住自己的心急火燎,带着商量的语气说。
要是他再赶不回去,和女儿又得一个月以后才能见面。
她女儿才10岁,上的可是国际小学。一月一次月假,一次月假两天。
向小葵嘴巴变甜,“叔叔,我这,剪了裙子,下车很尴尬。”想到待会看画展会遇到青年画家
“你看有螺丝刀没?”
“车上那有这些东西。唉,姑娘,就算有,这个东西也不是你我能打开的。”
“要不你先把这裙子剪了,你下车去,我把我这电话给你,等什么时候有空,我赔你一条新裙子。”
向小葵这种从小养尊处优,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人,报出裙子信息来,“我这裙子好像是在英国买的,价钱,嗯,我不知道。”
司机叔叔听到她的话,脸黑得更加厉害,眉毛挤在一起,一家人省吃俭用才能把女儿送进国际附小,那这国外的裙子……得多贵?
在老实人司机叔叔心里,凡事加了国外这两个字来形容的东西,都是千儿八万。
“你具体说个价钱。”看手腕上的钟表,要是再不走,换班的老周就会以为他今上午不想换班。
“算了,拿剪刀。”向小葵也不想在这么僵持下去。
从工具箱取来剪刀,司机叔叔把剪刀递给齐慕。
在他看来,这两人是男女朋友关系。
“同学,我尽量给你剪好看。”属于男生好听的嗓音入耳,他抬起头来,天地间黯然失色。
向小葵的眼睛牢牢粘住,清秀俊朗,鼻梁高耸,唇线分明,皮肤光洁得像宝石一样。
尤其是那双懒散的桃花眼,直抵鲜红的心脏处。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生?
“比你哥还好看。”说到这里,向小葵激动起开。
“完美,就两个字可以形容。完美。”
白汐淅一味护短,“这世上就没有比我们家叶南东还完美的人。”
“就你那审美。嗯哼。”
某天白汐淅会被这句话啪啪啪打脸。
齐慕和叶南东是两种不同的风格,外貌上难分伯仲,性子上泾渭分明。
一个巧舌如簧,一个寡言少语。
一个花心萝卜,一个护友达人。
正常人都会因为好品行加分。
叶初爱听故事,催促往下说,“继续。”
“裙子被剪,剪得蛮好看的,下车看展……”说到这里向小葵双手捂住脸,“在展厅里,我又遇到了他,不小心泼了他一身红酒。”
“我白裙子上也是都红酒,嘞嘞嘞,有点像姨妈血。”
剪完裙子后,司机叔叔再次询问裙子价钱,敦厚老实人一直惦记着。
向小葵本想按照平时买衣服的价钱回答,猝不防的,齐慕握住她手臂,微微摇头,示意不要把价位说出来。
齐慕和向小葵一样,都是在起点站上车,终点站下车,中途睡一路。
只不过,在快到终点站时他醒过来。看到前面座背上一团白色,鼓起一团,顺着看过去,从座位上泻出来的大波浪。
了然于心,出于礼貌,他开始解缠绕在椅子上的裙子。
看到醒来的女孩子迷糊往前走,然后听见她和司机的对话,手里的质感证明她裙子的昂贵,司机半年的工资才能赔上。
一个小动作,她默契懂起不说价钱。
开始大吼大叫的不满度下降,和其他一些千金小姐比起来,她某些地方还值得交往。
所以下车的时候他礼貌问好,在展厅被她不小心泼红酒时,他回应没事。
许是见表哥画展办得不错,心情大好,脱下外套,并送她回家。
这就是齐慕和向小葵的相识。
叶初在心里为他们勾勒出欢喜冤家的大结局。
三个女生中,有一个能得到幸福也是蛮好的。
她不知道的是,向小葵费了多大的力才把齐慕追到手。什么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都是假话,对你没好感的人,就是什么都不隔都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