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阜城,有一处出名的凶宅杜府。据说,杜府夜夜传来凄惨的哭声,有女人的,有小孩的,有老人的……有人曾在夜里经过杜府看见蓝幽幽的鬼火,还有人曾看见杜府死人的鬼魂,因此有些人夜里入过杜府都被吓得疯疯癫癫了。
“阜城杜府好副将。
为君披袍征沙场。
奈何胜后君一怒。
落得魂归罪人府。”
大街小巷上的小孩都传唱着这首儿歌。在阜城的百姓没有谁不认同杜府的杜家主杜长寿生前是一位好人,都知道杜长寿为国征战沙场多年,在当年将军府被判通敌之罪后,杜长寿也因此锒铛入狱。杜长寿一家男丁被发配边疆,女眷被充入皇宫做苦差。
“听说啊,杜将军一家的男丁在发配边疆途中经过一个刚发生瘟疫的村庄感染瘟疫,押官们为了保自己的命,就把他们连同发生瘟疫的村庄一同火烧了。”
“这押官些也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那可是活人啊!都不找大夫治一下吗?”
“找大夫?那就别想了!那些都是罪犯呐”
“唉,可怜杜将军了,生前如此卖命,皇帝还要他的命,连杜将军的家人也赶尽杀绝……”
“哎,你快别说了,若被人听了去,可能去官府告你一状大不敬那就麻烦了!”
“也是也是,我不说了便是……”
“不过说来,杜府有鬼也说得过去,都死的好冤啊”
……
“若世间真有鬼,那就好了。”杉清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
茶楼一直都是各种消息传播的最佳途径之一,这里每天人来人往,还有说书先生,只要稍略听上一二,你便能听到很多消息;认真听上一二,你便能找到你想要知道的消息。
关于阜城凶宅杜府,杉清一行人便是从茶楼听来一二的。杉清心中打算今夜去杜府走一遭,探查一下这凶宅杜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晚来临,月明星稀。
杜府的大门破烂不堪,漆掉了大部分,生着一丛一丛的铁锈,散发着难闻的锈味。夜风吹来,大门吱呀吱呀地作响,风中似乎夹杂着微弱的哭泣声。
杉清和顾叶沅各手持一火折子,进入杜府。风带着湿重的露气,院中荒草丛生,屋檐下到处都织起蜘蛛丝网。腐朽的臭味冲卷着整个府邸,呜咽的哭声在风中越来越清晰,火折子上的火苗被夜风吹得东倒西歪,忽暗忽明,一道黑影就在火苗晃动间一闪而过。
“谁!”杉清看见一道黑影从自己面前闪过,怒斥一声。
顾叶沅也看见过一道黑影从自己面前闪过,紧皱眉头不语,手下意识地握紧杉清的一只手。杉清感应到顾叶沅紧握自己的手后,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将顾叶沅的手也紧紧握住。
杉清和顾叶沅继续缓缓在杜府各走廊和庭院中穿行着,静谧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不知过了多久,杉清和顾叶沅又听见呜咽的哭声。杉清停住自己的脚步,顾叶沅感觉杉清没有走动了,偏着头疑虑地看着杉清,嘴唇微微张口想说话来着。杉清挣脱开顾叶沅的手,用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表示让顾叶沅噤声。顾叶沅见如此,只好不出声了。
杉清闭上双眼,仔细聆听周围声音的变化。杉清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再连续变化着位置,不一会儿便找寻到其中的规律。然后,杉清拉起顾叶沅的手,朝自己提前预算好的位置走去,与之前那道黑影相撞见了。
黑影披着散乱的长发,脸上一片苍白之色,眼角和嘴角都有似血液的红色液体,一身飘逸的白衣,在漆黑的夜幕下的确像极了一只鬼,在火折子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整张脸也显得特别凄厉。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装神弄鬼?”杉清厉声问到。
黑影第一次见到没有被自己吓跑的人,心下一惊,想转身离去,却发现自己走不动了。转头一看,就看见杉清死死拽住他自己的衣袖,使劲扯也不见杉清松开他的衣袖半分,反而听见衣帛的撕裂声,可见杉清的力气大得惊人。
“沅沅,你来控制住他!我给他卸妆,看看他原本的样子!”杉清对顾叶沅说着。
“好。”这下换作顾叶沅来捉住黑影。
黑影使劲挣扎,但挣扎无果,看见杉清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湿哒哒的锦帕面无表情地一步一步向他自己走来,着实吓得一慌,终于出声了:“停!”
“我自己来!”黑影说到,接过杉清手中的锦帕就将自己脸上化的妆一点一点擦掉,露出原本的面貌:浓眉大眼,鹰钩鼻,略为有些厚的嘴唇,整张脸如雕刻一般,不同杉清和顾叶沅的柔和美,而是一种硬朗美。
杉清看见他的容貌后,询问到:“你为何在杜府里扮鬼吓人?”
“为什么扮鬼吓人?呵杜将军生前如此卖命,死后家人也都差不多死绝了,竟然还有人想来杜府偷拿东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杜府拿走任何一样东西!”黑影无比痛恨那些想来杜府偷拿东西不安好心的人。
顾叶沅挡在杉清面前,警惕问到:“你是何人?”
“那你们又是何人?莫非是贼!”黑影怒气冲冲。
杉清摇摇头,说到:“我们对杜府里的东西不感兴趣。”
“那你们夜探杜府是为何?”黑影紧紧盯着杉清和顾叶沅脸上的表情。
“听说杜府是处凶宅,闹鬼,便想来探究一二。”顾叶沅说到。
“那,那你们走吧。别再来打扰杜府的亡灵了。”黑影挥手让杉清和顾叶沅离开杜府。
“我,我们……”杉清还想说什么来着,就被顾叶沅打断了:“打扰了。”顾叶沅就拉着杉清离开杜府了。
杜府外,杉清生气到:“你干嘛拉我出来呀?”
“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不如先离开,明天再来。”顾叶沅安慰到。
“哼”杉清走在前面,顾叶沅走在后面看着杉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