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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应是惊鸿照影来⑵

作者:立笺|发布时间:2019/3/15 12:48:45|字数:3111

翌日,清晨

杉清的房门被用力打开了,翩若满心欢喜朝杉清大叫到:“杉清姐姐!惊鸿姐姐来了!惊鸿姐姐来了!你快起来呀!”

“翩若,我说了多少次了,大清早不要叫的那么大声,我的耳膜遭不住呀。还有你刚刚说谁来了?是惊鸿,惊鸿来了,惊鸿来了”杉清说着说着,翻了个身,念到“惊鸿”一个机灵,眼睛一睁就从床上跳了起来,有些不相信问到:“你说谁来了?惊鸿来了?”

“主子,惊鸿在这呢。”翩若身后突然出现几年不见的惊鸿。

杉清跑过来,绕着惊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在惊鸿脸上捏了捏,说:“还真是惊鸿啊”

“主子”惊鸿有些无奈,“先起床梳洗吧。”

“惊鸿,你怎么来阜城了?”杉清问到,“难道是天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你直接让人通知我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莫非惊鸿想我了?”

“主子,我来这里是办事的。”惊鸿毕恭毕敬回答到。

“停!先告诉我,你有没有想我?”杉清双手搭在惊鸿肩上,表情很严肃。

“主……”惊鸿刚想开口避开这个问题。

杉清盯得惊鸿发毛,惊鸿别开脸,扭扭捏捏说着:“想……想……”说完,惊鸿的脸颊发红。

“我就说嘛,惊鸿怎么可能不想我嘛!”杉清开心地松开惊鸿,吹了声口哨。

“翩若,你先给主子梳洗吧,我就先退下了。”惊鸿退去房门,嘴角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很好。惊鸿站在房门外,听着屋里杉清和翩若的打闹,心想:“如果主子能永远如此像无忧无虑的孩子该多好,我,我一定要守护这美好的笑容,这美好的主子!”

早餐,杉清让翩若把饭端进房间来,就让翩若退下告诉顾叶沅他们就不同他们一起吃饭了。杉清拉着惊鸿进房门然后关上,问到:“惊鸿,你来阜城办什么事?非要自己亲自跑一趟?”

“噗通”一声,惊鸿跪在地上。

杉清很是诧异,不明白惊鸿这是做什么。

惊鸿的声音悲伤而低沉,娓娓道来:“在宫中,第一次遇见主子是因为我打碎了素姑姑最爱的手镯而被鞭打的时候主子出手救下了我。然后主子就从素姑姑那里要了我去,主子你问我可有名字,我说‘奴婢是罪奴,没有名字’。主子轻声开口念到‘应是惊鸿照影来,惊鸿,惊鸿,惊鸿,那你就叫惊鸿吧’,我很感谢主子给我取的新名字。可是,主子,我的原名就叫杜惊鸿啊!”

杉清一怔,手中的筷子掉落了下来,念念有词:“杜惊鸿,杜惊鸿”

“家父杜长寿生前是燕将军的副将,为天瑞国出生入死,石荆坂之战胜利凯旋,却是灭门之罪!杜府上下几百人口,男丁发配边疆,前不久被押官们给活活烧死了!女眷全部打入宫中为罪奴,我母亲等一些女眷是被那些猪狗不如的侍卫凌辱致死,还有一些女眷就像我当初一样是被活活打死的!我是女眷中唯个苟活至今的人,没有主子,也许我也早就成了枯骨一具。”惊鸿双目无声流泪,悲愤诉说着。

杉清很心疼,也跪在惊鸿面前,抱住惊鸿,拍拍她的后背,心疼说到:“惊鸿,你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坚强,你还有我呢!我会为杜副将讨回公道的,为你杜府上下几百人口讨个说法!你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我永远都在你身前。”

听到杉清的话后,惊鸿再也控制不住,抱住杉清嚎啕大哭起来,为她含冤而死的父亲哭,为她那被欺凌致死的母亲哭,为她那些活活被烧死的家人哭……

惊鸿抱着杉清哭了好一会儿才停息下来,抽噎说着:“对不起,主子,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把你的眼泪鼻涕全擦在我身上。”杉清双手捧着惊鸿的脸拭去脸上的泪水,念到,“还真是惊鸿一面呢”

杉清回想起初见惊鸿的场面:

大冬天的,还下着鹅毛大小的雪。

身着破破烂烂单薄衣裳的女孩浑身是伤跪在雪地里,屋里的小宫女都一排排挤在窗口看这个女孩的笑话。

宫里掌管宫女的素姑姑在一宫女持伞下走到女孩面前,表情狰狞,手里的鞭子不由分说就往女孩身上抽打,自己抽打了还不够,还叫那些看笑话的小宫女一个个上来抽打女孩三鞭。

那女孩被抽打地浑身是血,女孩周围的雪地也染上鲜血。看女孩实在可怜,我走上前制止宫女们的行为,问素姑姑:“为何要抽打这个女孩?”

“十公主!这个小罪奴做错了事,老奴就是教训她一下,这样以后才能长记性不再犯错。”素姑姑低头说到。

“我倒要听听这女孩犯了什么错,让素姑姑你如此生气?”我生气地说到。

“这……这”素姑姑不知道如何说,女孩却开口说到:“奴婢不小心打碎素姑姑最爱的手镯。”

“你,你这贱蹄子,小罪奴……看我不打死你!”素姑姑说着说着抢过其他宫女手中的鞭子就想往女孩身上抽。

“你敢!”我一脚踹开素姑姑,抢过她手中的鞭子,打在雪地上“呲呲”作响。

素姑姑连同其他宫女一起跪下,全身颤抖:“老奴错了!十公主!放过老奴吧!”

看着女孩身上那些新旧交错的鞭伤,我气不打一处来,边狠狠抽打素姑姑边说到:“不就是打碎了你的手镯而已,有必要把她打成这样吗!看她身上的伤,以前肯定不知道被你们打了好多次!”

素姑姑一直在求饶:“十公主,老奴错了!老奴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

我生气地把鞭子甩在素姑姑面前,说到:“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人了!让我知道谁还在欺负她,那就别怪我打人了!”

走到女孩面前,蹲下,我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女孩身上,轻声说到:“你还真是坚强,一点也没哭耶。好了,现在你就跟在我身边吧。走吧。”

“是,奴婢明白。”女孩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跟在我的身后。

我转头看向女孩,除去脸上那些污渍和血渍,想来也是极好看的一枚美人胚:标准的瓜子脸,秋水眉下一翦秋水眸,秀挺的鼻梁,粉嫩嫩的嘴唇。还真是惊鸿一面呢

“对了,你有名字吗?”

“奴婢是罪奴,没有名字。”

“恩应是惊鸿照影来,惊鸿,惊鸿,惊鸿,那你就叫惊鸿吧!”

“谢谢十公主赐名惊鸿!”

雪地里留下四行脚印延伸至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