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老家仆的说法,赵格将赵云流母亲陆梨儿身上所发生的一切,用这些零碎的记忆碎片拼凑了出来。
其实温颜把赵云流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不难理解,试问谁不希望君心似我心,不负相思意?既来之则安之,她赵格要替赵云流追偿他所经历的所有磨难。
趁着天气尚好,不是十分酷热,赵云流想着自己穿梭千年,也算是一把老骨头了。虽说不是什么都懂,但是也是略知一二的。
每逢周末,赵廉都会出题考考家里这两个儿子。之前的赵云流在冬天上课时总觉得瑟瑟发抖,那棉衣就像纸糊的一样不顶用。看到哥哥赵云卿也穿着同样的衣服,赵云流又想着算了算了。于是学堂老师经常敲他的脑袋,讥笑他说:“你看看你的哥哥,认真读书,也识大体。你身为家里野族外系给你上课的机会也就罢了,你居然只知冷暖不识时务?”
说完,学堂内笑声不断,赵云流只觉得脸上无光,又诧异为什么哥哥不觉寒冷。
如今的赵云流想到此事,一下便想通了。那所谓棉衣,是她温颜放的芦苇。那现代学到的芦衣顺母的课文并不是胡编乱造。
今天赵云流来到正屋,眼见着哥哥赵云卿坐的端端正正,莫不是想让父亲知道谁更好学?于是冷哼一声,也坐了下来。
赵廉看了看他们,说:“今日天气明媚。莲花也开了起来,你们谁能赋诗一首?”
“夏莲孑立,映日荷花,谁人阻春风一顾。”赵云卿抢先回答道。然后瞥了赵云流一眼,可能是早已知道他答不上来,也就扯了扯嘴角像是表达着不屑。
赵云流想了想。这不是他在小学时就挑战的经典项目吗?赵格最喜欢看的电视节目不是肥皂剧而是中国诗词大会,比那里的选手答得还快会让她感到身心愉悦。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晴蜓立上头。还想听吗,我还能想出好几句。”赵云流笑着说。
对面两人像是难以置信,赵云流原本是个性格孤僻的孩子。平时也是一问三不知,不像是装出来的。这回怎么变了样子,着实吓了他们一跳。
“你说你能想出来,”赵廉顿了顿,继续说道,“那能否形容莲花但绝不能出现莲和荷这两个字。”
赵云流初中高中都是老师家长眼里的好孩子,背诗这种事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稍想片刻便说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妙,妙。云流今日表现甚好,像极了年轻时的我。”赵廉听罢拍了拍手笑着说。
赵云卿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喉咙,涨红了脸。他怎么也没料到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赵云流竟还有这个本事。一时间上来一股无名之火。
赵云流心里想着,我多活了这么多年,不涨点本事那还了得。今天也只是小试牛刀而已。
赵格来到这里的日子久了,也慢慢适应了古人的生活。白天遛的弯越来越远,晚上睡觉的时间越来越早,生活规律了不少。以往的她早八晚五,时不时的还有加班,如今倒也是贪得一分逍遥快活。
她曾经看过一本小说,书里的男主角身背长剑漂泊于乱世,路遇贼寇欺人便拔剑相助,且不留姓名只愿做个无名侠客。那挥拳踢腿的一招一式,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帅字就能形容的。这个形象让书中的女人们入了迷,也让书外的赵格魂牵梦绕。
赵格做梦都想成为那样的人,一个头戴黑纱浪荡江湖的侠士。因此她学了散打,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被哪个星探挑中去当个特技演员什么的。
现在好了,凭空掉下来一张俊美绝伦的脸。赵云流虽然生得一个懦弱无争的性子,但是好在身子骨硬,她赵格借着这幅皮囊也能施展一下拳脚功夫。
对着空气打了两下,动作一如既往得快准狠。人的记忆或许会忘记,但身体的记忆一定不会忘。蝉联散打冠军不是浪得虚名。
连着几日都没见到个人影儿了。没人找也没人愿意搭理他。看来这人之前是与世隔绝了,难怪他性格孤僻不愿意说话。但是赵格是憋不住了,打开门唱起了歌,“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这女音的歌换了男声,颇为好笑,幸好没有人见到这窘态,要不定会以为这赵家二公子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