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觉浑身都要被抽干了。
顾离寒早就被艾姝悠支走了。
她应该不会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吧？
“孩子太小了，不能让他失去我们中任何一个，对他来说都太残忍了。”
“可照你男人现在的情况，有他没他，有区别吗？”
艾姝悠生气，气她忍了这么久还是选择瞒着孩子，不和他撕破脸。
“七年了，还能熬过去吗？”
她很怕，怕自己也终究熬不过“七年之痒”，终究会将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
“那我问你，你想工作吗？”
艾姝悠的问题是她没想到的。
她从没工作过，结婚后全身心投入到家庭中，每天二十四小时待命。他曾说过，自己开公司当老板了，可以养活她还有孩子。
“这个问题，我没考虑过。”
“好好考虑考虑吧。如果想，我帮你。”
顾离寒折完一百只千纸鹤跑来找她们，要她们表扬一下。
艾姝悠捏捏他肉嘟嘟的脸蛋儿，夸他棒。跟着去看了他的成果，更是大吃一惊。
安若素也被眼前的一幕惊住。
一百只千纸鹤，大大小小，全部整齐排列在门口，像是在迎接贵宾。
她蹲下身，抱住他，在他小脸儿上亲了一口。
这么可爱的儿子她可舍不得让别人养，尤其是莫梓芃这样的女人。
“儿子真棒！妈妈为你骄傲！”
顾离寒抓抓后脑勺，害羞的样子更是可爱。
安若素的手机振动。
“妈。”
“你又上哪儿了？”齐怡华的声音异常尖锐。
“我和朋友在一起。您是有什么事吗？”她站起身，走到外面。
“赶紧回来！都等着你做饭呢，饿死了。”
“在哪边？”
“废话，当然是你家！”婆婆又开始言辞不善了。
她牵着儿子，和艾姝悠说了几句话，匆匆离开。
“工作的事我先不打算了。家里那么多活，我不做，就没人做了。”
她的话，让艾姝悠很是心疼。
安若素嫁人前也是家里的小公主，除了学习几乎什么都不会。可自从嫁到顾家，她什么都会了。
她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坐满了人，连她的房间都被打开了。
以前她的房间是不允许外人进入的，现在这种情况，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出去。”
坐在她床上玩手机的中年男人瞥了她一眼，动也不动。
“出去！”
这次，她的声音大了些。外面的人都听到了，动静也小了些。可床上的男人依旧“稳如泰山”。
“滚出去！”
男人终于不再看手机。
他下床，站在她面前，让她有本事再说一遍。
男人高她一个多头，还很壮，打是肯定打不过的。但这是他要求的，怨不得她。
“你未经允许进入他人私人空间，这是你的不对，所以，出去。”
男人冷哼一声，要她重复再之前的一句话。
“滚出去！”
这是他逼她的。
“啪！”
齐怡华的巴掌落在她脸上。
“这是你长辈，怎么说话呢！”
安若素被打得摔坐在地，脑袋嗡嗡的，一时没缓过神来。
他们的声音忽远忽近，好不真切。
婆婆还在说话，可她听不太清婆婆在说什么。
顾离寒跑过来，抱住她，小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妈妈不哭，我给你出气。”
顾离寒跑到齐怡华跟前，要她道歉。
“我的乖孙子哟，一天没见，想没想奶奶？”齐怡华弯下腰，满眼宠溺。
“你和我妈妈道歉，我就想你。你不道歉，哼！我才不想你，你是坏奶奶！”顾离寒小脸一扭，不去看她。
齐怡华脸色很难看。
她带着中年男人离开房间，然后进来，关上门。
“你装，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顾离寒护在安若素身前，不准她靠近半步，否则就咬她。
“你这孩子，我可是你奶奶！”
“可你欺负我妈妈了！道歉！”他人虽小，也要尽力护住安若素。
安若素感觉好些了，慢慢站起来。
“没关系的，孩子，妈妈没事了。”
“没事了？那就做饭去，等你半天了。”
齐怡华率先出门。
“等下你就跟在妈妈身边，好不好？”
顾离寒狠狠点头。
她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去了厨房，和儿子两个人忙碌。
“妈妈，奶奶为什么打你啊？”
她的手一滞，手中的菜刀差点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