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冷风从窗外吹进来。
顾嘉盛打了个寒战，走过去关好窗。
他这段时间一直照顾着莫梓芃，对安若素母子俩不管不问，更是不关心母亲的做法。
他不知道是母亲将她扇倒在地，不知道安若素肿着脸也要听从母亲的命令。
今天回去，也是不得已。他手里的钱几乎都花在莫梓芃身上了，天冷了要加衣，可买不起想要的，只能回来拿了。
若不是碰巧他赶回来，估计她的情况会更糟糕。
她的眉头紧紧皱着，任他抚平一次又一次都要重新皱在一起。
她做了场梦，于她而言并不好的梦，以至于醒来时身上还在发冷汗。
顾嘉盛已经离开了。护士见她液体输完，拔针走了。
这里有很多人，他们在讲话。
她突然感觉很烦。
出了医院，她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也没拿钱包。医院离家不近，快走的话，也要二十分钟才能到家。
她揉揉肩膀，让自己舒服些。
“怎么不好好躺着？”顾嘉盛把车停在她身边，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厌倦了吗？想要逃离这种生活？
安若素没回答他的问题，继续朝着家的方向前进。
顾嘉盛开车跟了一段，见她并不打算同自己交流，骂了几句，脚踩油门，飞驰离去。
尘土飘在半空，迷了她的眼。
“真是不争气，迷眼睛也要流这么多泪。”她笑骂自己，却还是止不住眼泪。
“妈妈，你好点了吗？”
顾离寒听到锁孔转动的声音，扔下书，跑到门口。
她揉揉他的脑袋，关好门，告诉儿子没事了。
“是爸爸送妈妈去的医院。”
怪不得，他说的话会那么奇怪。
“那，爸爸有没有和你讲话呀？”
顾离寒摇摇头：“除了说要学习，就没有别的了。”
他说好要回来的，却放了儿子鸽子，害他怀着期待的心情白白等了一天。
“妈妈，爸爸今晚会回来吗？”
他小心的模样，让安若素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还只是个一年级的小孩子啊，说话做事却有着和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样子。
“爸爸太忙了，过段时间吧。”
夜幕降临，外面行人匆匆，许是着急回家。她想在这些人中找到那张最熟悉的面孔，却也只是空想而已。
学校马上举行期中考试了，顾离寒为了想考好，每天熬到很晚，做到把课上老师讲的知识全部记下来。
安若素也劝过，可他不听。
“我要考第一名！这样，爸爸可能就愿意回来了。”
他目光澄澈，带着一丝期待。
“好。但晚上十点前必须睡觉，不然会影响第二天听课的。”
顾离寒和她拉勾，保证一定争取早睡。
期中考前一晚，顾离寒一直睡不着，翻了不知多少次身。
安若素抱住他，要他别想太多，只要努力了，就已经成功了。
“可我要拿第一名！”
“你已经是妈妈心中的第一名了。”
“那爸爸呢？我也是爸爸心中的第一名吗？”
安若素沉默十几秒后，“嗯”了一声。
“睡吧，宝宝，太晚了。”
她唱了支摇篮曲。曲毕，怀中男孩已入眠……
期中考试的成绩并不理想，顾离寒为此难过了很久，学习上也提不起精神来。
“妈妈，我考了二十多名。”
班里一共四十五个学生，二十多名，正好是“中间地带”。
安若素买了他喜欢的鸡腿，奖励他最近的努力。
“一次没关系，只要肯努力，一定会有收获的！”
顾离寒狠狠点头，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我还是没办法让爸爸回来。”
顾离寒一边吃，一边委屈，眼泪“啪嗒”掉进碗里。
安若素点开那个好久没有联系过的头像。
“孩子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