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顾嘉盛回了信息。
“嗯。”
这是什么意思？孩子想他了，一个“嗯”就打发了？
安若素给顾离寒擦了擦嘴，准备给他洗澡。
“妈妈，我长大了，可以自己洗澡了。”他小脸儿有些泛红，或许是害羞吧。
“好。那今天就让我们的小男子汉自己洗澡吧。妈妈在这里等你。”
顾离寒学着妈妈平时的样子拿了衣服，放在门口的凳子上，然后走进去，踮起脚尖，使劲儿去够热水器的开关。
听到“嘀嘀”的响声，她的视线才收回。
没想到，平时自己做的那些，都被他记在心里了。果然，做父母的，还是要以身作则。
听着他伴着水声的歌声，安若素想象了一下此刻里面的画面，不禁笑了。
这么可爱的儿子，长大后若是娶了别家姑娘，她可能还舍不得呢。
顾嘉盛没回家，直到过年也没回来。他只回了齐怡华那里，陪他们老两口吃了顿年夜饭。
“妈妈，都过春节了，爸爸还不回来吗？”
安若素擀着饺子皮，脸上表情很不好，眼睛也被泪水浸湿。
她装作被面迷了眼睛，跑去洗脸。
整理好心情后，她迈着轻缓的步伐，走到儿子眼前。
“爸爸忙，别怪他。”
“同学们都说我是没爸的孩子，一直欺负我。”他委屈得五官都扭在了一起。
这是忍了多久？为什么他不早点说呢？
安若素抱着他，轻轻拍着，像小时候那样哄他。
“我不喜欢爸爸了，因为爸爸，我被大家讨厌了。”
他抬手，擦去泪水。
“妈妈，以后家里就靠我们两个了。这次考试我比上次考的好，还得了奖品。以后我要考更多好成绩，拿更多奖励，这样妈妈才会更高兴。”
她亲亲他的脸蛋，想要夸他，话却卡在喉咙，怎么也讲不出来。
这时，手机“叮”的一声，收到一条催缴费的信息。
在外面和那女人在一起很快活，是吗？连水电费也懒得交了吗？
开始的时候，顾嘉盛还记得及时缴费，可这个月，他没有。
许是忘记了，也可能是不想交了。
她曾想过去找份工作来维持生活。可每次她准备去面试的时候，都会被婆婆以各种各样的理由绊住。
她找爸妈说过这事，然而他们并不给什么建议，全部都让她自己做决定。
“妈，能给我点钱吗？”
她想了很久，给宋栖莲打了电话。
“多少啊？一万够不够？”
她正要回答，却听到安常惗的声音。
“一万？你这月不吃不喝了？”
“我闺女找我，我乐意！给十万我也高兴！”
她默默地挂了电话。
父母为了她吵架，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无奈之下，她打给艾姝悠，求她帮忙。
“没问题。卡号给我，这就给你转过去。”她的大方，也仅是对亲近的人才有的。
“谢谢，我会尽快还上的。”
“客气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嘛。对了，你最好再考虑考虑找工作的事，最近是就业的大好时机，错过了，可不一定什么时候再遇上了。”
艾姝悠还是希望她有一份自己的工作的。在她的观念里，女人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哪怕只是做一个小职员。
“好，我会考虑的。”
手机收到到账信息，她再次向艾姝悠道了谢，才挂断电话。
看一眼地上的一层灰尘，她叹了口气，继续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