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一大早，齐怡华的电话就打了来。
她要求安若素在一小时内赶到她家，还必须采购好她列出的所有食材。
安若素看着婆婆发来的一长列食物名称，顿感心累。
“妈妈，你要出去吗？”
“是啊。你也收拾下，妈妈带你去外婆家。”
顾离寒最喜欢去外婆家了。外公外婆会宠着他，舅舅在的时候也喜欢逗着他玩。
半小时后，二人抵达外婆家。她把孩子交到母亲手上时，话都没来得及说，就立刻奔去了最近的大型超市，照着婆婆列的清单开始挑选食材。
四十分钟后，她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出现在婆婆家门口。
“迟到了十分钟。”
按照齐怡华给她立的规矩，迟到一分钟要罚一百块，那么这次，她要拿出一千块。
“妈，我现在没有一分钱，仅存的积蓄也在刚刚全部花光了。”
“你是在怪我？”齐怡华的声音拔高了不少。
顾桦普闻声走出来，劝她对儿媳别这么刻薄。
“我刻薄？老顾，我跟了你大半辈子，你现在居然为了外人和我吵！”
齐怡华的手指马上要戳到她的鼻子。她后退两步躲开。
“婶儿，中午前咱还能吃上饭吗？”
安若素向里面瞧去，才发现屋内坐了很多人，有些是上次去过她家的。
她不再理会公公婆婆的吵闹，自顾自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午餐。
上次的中年男人进了厨房。她开始没注意到，直到有人从背后搂住她的腰，她才发觉事情不对。
“你身上真香，比我老婆香多了。”男人把脑袋放在她肩膀上。
她很恶心这样的做法。
一巴掌招呼上去，男人毫无准备，坐到了地上。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都跑进来看。
“我警告你，你若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让警察来教你做人！”安若素拿着菜刀，眼中满是怒火。
男人爬起来，拍拍身上，手指着她半天，最后只说了句“你有种”，就灰溜溜地出去了。
其他人也都散了。他们在外面小声议论着，不知是不是刚刚的事。
她做了一桌大餐，让人看了就很有食欲。
没有人留她，她也没打算在这里呆着。
“哎，你还欠我一千！”齐怡华正啃着鸡腿，见她要走，突然站起来大喊，嘴里的肉都喷出来不少。
安若素假装没听见，开门离去。
“哐”的一声，把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
然而齐怡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接下来的三个月，齐怡华每天都要给她打电话，每次都要她买一大堆菜来给他们做饭。或者叫安若素来给自己做家务，她则躺在沙发上刷手机。
一天两天倒还应付得来，可一个月两个月，她就开始吃不消了。
每天除了忙孩子的事，就是到婆婆家做“钟点工”，没有工资还要倒贴钱的“钟点工”。
顾离寒明白妈妈很累，每晚都会用小拳头给她捶背，让安若素心里暖暖的。
“我给妈妈捶一捶，妈妈就不会那么累了。”
她欣慰地看着儿子。
老公靠不住了，儿子还是靠得住的。
晚上十点，他们正要休息，齐怡华的电话再次打来。
“过来给我洗脚，我手疼。”
“妈，现在都十点了，离寒明天还要上学。”
“我不管，你来给我洗脚。不洗脚我睡不着。”
她正想着怎么能说服婆婆，就听到顾嘉盛的声音。
“妈，这么晚了，给谁打电话呢？”
“啊，没有，搞推销的，我和她聊了会儿。”
齐怡华及时挂了电话，阻断了她的思念。
他这是铁了心不打算回来了？呵，是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居然妄想他能回家。
顾离寒拽拽她的衣袖，要她赶快睡觉，不然就起不来了。
她关了灯，搂着他，给他唱了摇篮曲。
顾嘉盛，你心里，还有这个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