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第二日,吏部尚书史尚宽同鸿胪寺少卿李同知之妾在护国寺内大行淫秽之事传遍整个金陵城。
再加上由步军统领刘世统的夫人亲手捉奸,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
一时间,成为众人茶余饭后唯一的谈资。
“他真的光屁股就跑出来了?”
“哎呀,只顾着蒙着脑袋,哪里还顾得上屁股?”
“看来,这大人的屁股跟咱们的屁股也是一样嘛。”
“……”
两日后,吏部尚书史尚宽因于国寺中大行秽乱之事下狱,皇帝念其多年勤于政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三千里,终生不再叙用。
周清没想到,刘夫人竟然亲自上门来赔罪。
那步军统领刘世统爱妻心切,也跟着一同上门来。
“公主见谅,小妇人无知,污公主耳目,罪该万死。”
“公主殿下,我家夫人性子泼辣,嫉恶如仇,凡事对事不对人,对公主绝无不敬之意,若是公主要怪罪,只管责罚下官。”刘世统生的五大三粗,人却实在诚恳。
见她夫妇二人惶恐,周清赶忙将刘夫人扶起来:“夫人与我一见如故,我也早已视她为友,再说那日之事,完全是意料之外,谁能想到佛门净地,竟然……出了这等丑事?”
刘夫人闻言,顿时勾起胸中怒火:“那小贱人与那史尚宽私通多时,可怜我二弟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这下倒要叫同僚笑话了。史尚宽那厮,龌龊至极,照我说,就应该让他游街示众,让金陵城的人都瞧瞧他那副嘴脸……”
“咳咳……”刘世统咳嗽了两声。
“相公,你不舒服?”刘夫人一脸关切,“定是被这事气的。相公,你莫要生气,那厮已经被流放……”
“咳咳……”刘世统赶忙又咳嗽了两声,还使了个眼色。
“相公,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周清看了看满眼担忧的刘夫人,还有一副诚惶诚恐模样的刘大统领,道:“大统领,夫人,此事二位不必挂在心上,本宫并无怪罪之意。”
“公主大量,下官既感且佩。”刘世统真心感激。
“多谢公主。”刘夫人也笑逐颜开,“公主若是不嫌弃,改日可到府上做客,我相公烧的一手好菜……”
“咳咳咳!”
“相公,你今日怎么总是咳嗽?”刘夫人大为不解,“莫不是昨夜你梦游出去,又在茅厕睡了一晚?”
“……”
“现在天气凉了,以后睡觉,记得把那件披风穿上,免得晚上到处乱跑着凉……听见了吗?”
“……”
“相公?”
“我记住了,夫人。”刘大统领欲哭无泪。
没过几日,京兆府尹张之程派人递了帖子过来,称其父九十大寿,邀请周清等人列席。
萧昀本想拒绝,但一想到日后周清嫁与怀王,总免不了交际应酬,便应下了。
但周清对此事并不感兴趣,先不说应酬麻烦,单是要准备贺礼就够让人头疼了。
萧昀却不理会她那些歪理,早早给她准备了一对成色上乘的红珊瑚当贺礼。
寿辰当日,萧昀陪同周清前往张府。
张府处处张灯结彩,来往宾客非富即贵。
京兆府尹虽然只是个三品官,但是却总管金陵一切行政政务,手中所握之权不可谓不大。
再加上张之程素有贤名,深受百姓爱戴,因此此次为老父做寿,金陵城内外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尽数到齐。